阿嬤

清明時節雨紛紛, 路上行人欲斷魂.

借問酒家何處有？牧童遙指杏花村.

 

為什麼, 清明節要找酒家喝酒呢 ? 不要誤會, 古時候的酒家, 不是現在的酒店......

 

大概是在還未讀國小時吧,

外婆去世了,

年紀還小的我, 不懂的大人們的難過是為了什麼 ?

我依然天真快樂的跟表弟妹在家玩耍,

我舅舅突然拿起掃帚, 往我背上猛打, 直到掃帚斷掉,

當時, 我還是不能理解, 為什麼我要被打的這麼慘.

 

難道, 我有練過金鐘罩, 鐵布衫也要跟你講 ?

 

下沉的心, 如何能夠再攀升,

那一絲絲被抽出的痛, 我想我還忘不了,

瞬間失落的感覺, 一直都在我心中.

 

專科時期, 我奶奶過世了, 死於心律不整,

那時我一直在她身邊, 直到她往生,

有人說來不及見到親人的最後一面, 實乃終生遺憾,

可為什麼, 就算我見到了最後一面, 我還是無法釋懷,

或許, 當時在她身邊的我, 一直想做些什麼, 卻什麼也沒辦法做.

 

我沒見過我爺爺, 也沒見過我外公, 他們在我出生前, 就過世了.

 

第一次感覺到呼吸困難, 第一次感覺到如墮深淵,

第一次心中感到酸楚, 第一次, 開始學會發呆,

直到出殯, 看見棺木被緊緊的釘上, 淚水才從眼框裡滴落,

而心, 卻也飄了出去, 飄到了時空外那塊叫做心田的地方,

那裡栽植的植物, 是妳與我一起栽種下去的植物, 也是一種叫做回憶的植物,

而它會無限的增長,

總有那麼一天, 我得收成它,

而那一天, 正是妳我緣盡之時.

 

這幾天是您的忌日, 好快, 十幾年了吧,

這些年來, 我總是渾渾噩噩, 常常忘記您的教誨,

不知您在天之靈, 有沒有氣的直跳腳 ?

 

前往火葬場的那天, 跟今天天氣一樣,

濕冷的天氣, 天空飄著毛毛細雨,

鉛雲密布的天空, 似乎也感受到我們的哀傷,

落在臉上的水滴, 冰冷的應該是雨,

溫熱的, 我想是我的淚吧!

 

冷熱兩種感覺一起出現在臉上, 是什麼感覺 ?

 

在我家門口, 大約在下午三點半時, 會有一台麵包車經過,

小時候父母親都要上班, 大部份的時間都是我跟奶奶一起,

奶奶對我的管教方式是屬於放任式,

她不管我在學校課業怎麼樣, 不管我出去哪裡玩,

她只要我下午大約三點半的時候, 回到家裡吃麵包,

那是一種簡單的巧克力麵包, 麵包上塗著一層巧克力,

就這樣, 簡單而幸福.

 

那台麵包車時至今日還是一樣會在下午時經過我家, 只是, 阿嬤往生後, 我就再也沒買過了....再也沒買過了,

我想是因為, 那種幸福已經不會出現在那車上了.

 

 家中佛堂裡掛著阿嬤的遺照,

每當又要離開家中一段時間,

我母親就會叫我去跟阿嬤講一下,

祈求阿嬤在天之靈保佑我在外地平安,

阿嬤, 您一定有聽到吧 !

 

其實, 您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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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記得您講的話,

要考上大學, 要孝順父母, 要多做善事,

可惜我做到的不多.

 

回憶太多太雜,

且莫笑我一直在回憶過去,

天性如此, 我也勉強不來,

總在夜幕低垂時, 總在面臨海風時,

總在舊地重遊時, 總在初朝晨曦時,

無法抑止, 毫無來由地湧上心頭,

為了避免寫太多的過去, 擾亂網友視聽,

我想就到此為止吧 !